意识流年
刚参加工作借调矿宣传部,自考中文学《现代文学作品选》,中篇小说《人到中年》一连气读了三个多小时,深陷“无情节”“意识流”,眼科女医生陆文婷艰苦敬业、中年重压,令主人公身心疲惫,几近生命的崖边,抢救过程中,她的意识悠忽,故事随之旋流,冲击随之疾缓,担忧随之起落。积善必有余庆,陆大夫活了过来,她生命的“常春藤”牵肠百转、续写华章。让人懂得奋发拼搏,才会有壮丽作为、高贵人格。
“没有牧歌的童年”,打造了陆大夫坚韧顽强的性格,爆响了中国首部“意识流”小说,屡获殊荣,影响了几代人。我生长在近邻煤矿的山村,祖辈勤劳致富的家业入了社,落了顶富农帽子压得三辈人抬不起头,不仅生活贫困,还倍受歧视。八岁瘦小的童身,曾被重压大地震废墟之中,“我的童年还多有苦难”,三辈人做矿工。与前辈作家、与生活夹缝中挣扎的小人物同病相怜。研读页脚注释解析,领悟“意识流”写作手法。顿悟自己凭着点感觉写一位老矿嫂,热了几次银婚晚餐,习惯性担心亦怨亦思、愈晚愈忧地《等》,贪晚的矿工丈夫安全上井回家,盼来的竟是他井下工作二十五年,获得荣誉矿工的意外惊喜。在《安全为天报》发表的第一篇处女作,编辑老师改名《银婚日》的小小说,竟有点初级的意识流。随后有意识地尝试运用,是在不久后,《开滦日报》和局组宣部门联办的“凡人风采人物特写”征文中,我采写荆矿综二队安全队长,搭载他,春节照例乘头趟公交来矿开班前会,下井,检查,处理问题,值班盯岗,晚上井,又没了公交车,照例打车回家,繁忙一天的工作流程,行进路线,钻入他的意识和旁白中,通过触景生情,追忆、抢险、对话、场面再现,把他二十多年安全管理,无事故的典型经验和事迹,有机穿插、交织成千字文稿《老李过年》,在文学版头条发表并获征文一等奖。深受启迪的超常发挥,也使我品味到写“活稿”和知行的乐趣。第二次运用“意识流”写法是在二十年后,老科长讲建井的一次坍塌事故,其中的实习生们本已撤离到安全地点,发现一女生没出来,一男生不容分说果断返回去营救,结果一起殒命井巷……。后事处理中,女生母亲痛哭着提议将二人合葬,男生家长因顾忌竟没同意。说者、听者一时长吁短叹,话风随故事飘逝,也令干了多年安监的我哀婉凄楚,很不幸的事偏偏还留有遗憾。暗自幽思、悄然起笔,假借另一晚年任矿长的男同学思绪,触景生情、感怀追思、移风易俗,为她们合葬,如愿以偿,融入“梁祝”文化元素,梦幻二人又转世为实习生,双双感恩回报矿山。还有一些安全文化精神层面的暗喻思考,小说题为《窑神》,得以在《阳光》征文刊选。实现写作水平的新突破,也得益源于意识流手法的启迪。进一步领悟到文学也是人学,能解决现实暂时无法调和的矛盾,能心想事成实现现实无法实现的理想愿望,能触及培塑灵魂、唤醒改善良知、营造神化乐园、精神净土。
当年的自考已是难上加难,加科、分科、卡通过率。一著名作家曾在辅导班上流露微怨,《古代汉语》《古代作品选》参加辅导的近年还都全军覆没,这课还咋讲。难过也保值。我汲取成功经验,每科书至少读六遍才有望及格。一次只报一科,苦读坚持七年多,眼微近视、华发微生,而立之年终于拿到了毕业证,使以后读本科成为可能。以后读书看报,上网也总侧重文化知识,管用实用的有益开卷。刚上班时的党支部书记能文能理,我打心里佩服,是我的理想和榜样。学机电、好写作对我先后从事工会、安全、技术管理、攻读考取注册安全工程师,坚持业余笔耕,出书入省作协都有益处打了基础,能有些理性、感性的分析和把握。
读好书,励志人生、有所作为;学写作,滋养心田、播撒心香;将近天命之年,意水流源,似乎又读懂了些《人到中年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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