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间自己的屋子
在徐坤女士的《闻书香识女人》一书中有这么一篇同名文章。在作者看来,女人应该先安居,然后才能诗意地栖居。衍伸开来,就是只有物质上得到了保障,精神才能无限蔓延,进而写出更好的文章。
很幸运,在现实生活中,得家人支持,我也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。在我所工作的矿区,人多房少,我的屋子也就显得尤为珍贵。很多人都说,你又不经常住,何苦留着,每年还要出取暖费和物业费,卖了算了。要不租出去,每月都有一笔固定的收入。对此,我笑笑,不置可否。
屋子和房子,在我看来是有区别的。房子就是砖瓦,一眼望去,是落地的四白,无人居住的框架。而屋子一定是有主人的心血与付出。我的小屋藏身于居民楼一隅,简单朴实,安静沉稳。从改水电到最后的装修风格都是我一手定夺,凝聚了我太多的心血,看着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。女人自出生,成为父母的女儿,居于父母之屋。等到外出读书,一间宿舍,多人共享。嫁人后,与夫家共一屋檐下,总缺少让自己放松的时间与屋子。
我与小屋独处的时间虽少却弥足珍贵。等到天公不作美,或降瓢泼大雨,或大雪封路时,就是我躲进自己小屋的时候。下班时间一到,同事们匆匆忙忙往家赶,接孩子、买菜、做饭......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,家变成了一个生活的战场。而我却不慌不忙,轻关电脑缓关门,因为回到我的小屋后,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:安安静静,整整齐齐。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的名画《永恒的记忆》中,钟表变成了柔软而有延展性的东西,或挂在树枝,或铺在平台,整个画面是静止的,平静安详。我的小屋也如画中所表现的那样,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安静地有点不真实。
家中不存放食物,所以没有冰箱的嗡嗡声。电视由于长时间不开,积了灰尘而导致画面断续,我索性关掉。一盏节能灯,坐在拖干净的木地板上,摸出几本以前的旧书,常常看得忘了时间。渴了有水,饿了有零食。耳朵里听到的是楼上零星的脚步声,鼻子里闻到的是邻居炝锅的葱油香,其余就剩下了我自己和大段可以自由支配的时光。大隐隐于市,小隐隐于野。独居于小屋的我就像个隐者。在家中,我不敲键盘,不写字。能做的就是简单地收拾下屋子,然后读书,人突然间就变得沉静下来。
女人生而劳碌,奔波于工作,操心于家庭,忙得无暇停下来让身心放松。所以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,远离家人世事。没有父母唠叨、没有孩子牵绊、没有脏衣服要洗、没有杂乱的房间要收拾,在自己的屋子里“放浪形骸”,在时间的静静流逝中慢慢享受慢心情,慢生活。
最理想的人生大概是光着脚走在草地上,用手指抚摸风的形状,耳听得声,目遇成色,天籁有我,我有世界。如果没有这样的机缘,就寻找一间自己的小屋吧,思维不受阻隔,思想向灵感的境界飞升,怡然自得地居住在自己的屋子里,驻守着一块自己的精神领地,自由生存,自在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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