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未归人
2012年3月6日,大雪从中午下到第二天凌晨5点,天地间白茫茫一片。
元宝山露天煤矿选煤厂的员工没有准时下班,因为雪大路滑,通勤车取消了。
员工有想法,也是人之常情。这样的大雪天,上一个班很累,谁不想回到家里,暖屋热床的歇息一会儿。孩子老婆围着桌子,吃着香喷喷的饭菜,或谈一天的见闻,或看电视剧,或欣赏歌舞器乐,享受家庭的温馨与美好。尤其是家住在元宝山的员工,望着风雪阻隔的家的方向,归心似箭。但是工作不能放下,据调度说,还有45节车,需要及时装运出去,不能耽误。
在会议室,大家各抒己见。有人说,连班加点,违反《劳动法》。也有人说,留下可以,给个说法。值班厂长说,特殊情况,特殊对待。也会向厂班子汇报大家的表现,各位无私奉献、舍小家顾大家的优秀品质,值得全厂员工学习。既然话已说到如此地步,员工们也不好再说什么。等工长把工作任务分配完,大家毫无怨言地走入风雪中。
当晚10点左右,内燃机车气喘吁吁地带着20节车皮,驶入小站。员工们各司其职,运煤线机器已隆隆地响起,煤源源不断地从毛煤仓向成品仓转运。而装车人员也早已站在铁路两侧,手拎锤子,铁钳子,铁丝,木楔子。等机车停稳,有的拉风,有的关车门,叮叮当当,不绝于耳。雪依然下着,大风呼呼地刮。虽已入春,但北方的春天,还是这样寒冷,春天的雪粘人,落在衣角鬓间,仿佛一个个圣诞老人似的,眉开眼笑。不大会儿,车已经关完。只有一个车,需要用草袋子铺垫。
一切工作就绪,大绳到位,挂钩。队长一声令下,装车。运煤胶带呼呼转动,煤通过933胶带,到1001胶带,经簸箕,装到车皮。大约一个小时,一勾车顺利装完。摘钩,等待调度通知机车司机牵车。
大家放松下来,稍作歇息。等待下一勾车到来。调度通知大约一两点,车才能进站。
大家一边跺脚,一边拍打身上的雪花,走进休息室。坐在一起,聊得热火朝天,天南地北神侃一气,刚才的疲劳感转瞬消失。
时钟走到凌晨,有的员工困了,倚在椅子上打盹。有的聊性不减,只是声音变得越来越小。不一会儿,传来打鼾声。
突然,一声声电话铃音响起,队长老唐嗖的一个箭步,弹跳起来,拿过电话。是调度来的电话,告诉机车马上进站。他放下电话,看了一眼石英钟,正好凌晨两点。机车隆隆的驶进站台,他赶紧招呼装车人员,准备关车门。大家纷纷站起来,睡眼惺忪地走向装车站。
已经进入第二天,正是人困马乏之时,老唐招呼大家注意安全,注意脚下不要滑倒。或许叮叮当当地敲打声把员工们从沉迷中惊醒。也或许多年的夜班作业,员工已习惯这样的作业方式,所以很快进入工作状态。
这勾车不好关车门,有的车门外涨,有的没有插销,有的大门关不上。外涨的小门,用自制铁钳子一头卡住车帮,一头顶住小门,使劲用力抬起钳子,把外涨的小门硬挤回去,直到别上插销为止。铁钳子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,就得在外面砸一两个楔子,挤住外涨的小门。大门插销,有个一米五长的拉杆,拽住它,使劲下拽,有时一个寸劲就插上。有时需要拽住拉杆,身体悬空,使出全身的力气拉动,还是无效。那就要登上车体,用铁丝捆绑。
有七八个车门需要捆绑。别人上去,老唐不放心,他决定亲自上去。他两手抓住梯子,脚蹬住底下的梯子,一步步,慢慢向上蹬。然后骑在车体上,一只脚里,一只脚外,一点点地挪到大门旁。下面的员工把铁丝递给他,他猫腰取过铁丝,穿过大门的插销,捆住车门。然后退到梯子跟前,一蹬蹬退下来。然后带领员工向下节车进发。为了不耽误装车,前面开始装车,再装到未关的车门前时,必须尽快处理好车门。他们不仅要又快又好地把剩余的车处理完,还要保证自身的安全。
装完八九车时,老唐他们已经开始关下勾车。
当关完剩下的几节车皮,员工们拖着疲倦的身体,走向休息室。老唐又回到装车站,望着每节车皮装满煤,被拉过磅台。他要随时观察大绳的运行情况是否良好,车闸打得是否松紧适度,发现紧急情况及时处理。像大绳脱钩,车闸松了,紧车闸,基本由他一个人负责。无论冬夏,他都坚守在此,直到装完最后一节车皮,通知调度甩下勾车。
装完最后一勾车,天已蒙蒙亮。
第二天,通勤车还是不能发,虽然雪后初霁,但路依然不能通行。矿里已派铲雪车,清理积雪,使道路尽快通行。员工还要坚持一个班,虽然白天已经没有车,没有工作,只是留守,但他们已经坚持了整整36个小时。中午,雪化了。下午就能通车。坑下已准备恢复生产。下午5点,员工们接到生产命令,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,机器又隆隆的响起来。
(作者单位:元宝山露天煤矿选煤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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